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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头部VC买了整个赛道,脑机接口真的有这么热?

发布者:金融小镇网 发布时间:2023-05-09 17:3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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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机接口,被美元基金视为下一个黄金赛道。如今,彻底被点燃了。

就在上周四,由南开大学段峰教授团队牵头的全球首例非人灵长类动物介入式脑机接口试验在北京获得成功。

一时间,投资人们都忙了起来。“赶快打电话‘摇人’啊。”张恒是一家美元基金的投资总监。“拜访相关教授,然后在清华、南开等重点大学走访一圈,这是我们目前的计划。”

脑机接口听上去陌生,事实上,以红杉、高瓴为首的头部美元基金已经对这一赛道有了较多的布局。

“听说一家头部美元基金几乎买了一整个赛道。”张恒坦言,“我们之前已经沿着产业链摸了一遍,但是由于项目都太早了,还没有真正的出手。之前都是观望,但现在,可能是最佳时机。”

如今,随着更确定的试验宣告成功,投资人们更加确定脑机赛道的机会。目前,掌握这一技术的项目几乎被翻了一个遍,连FA都开始狂推相关项目,“上周五,一天就见了3家,项目都比较早期。”王乾就职于北京某FA机构,“美元基金的接受程度更高,他们愿意多看看项目,但是真投出去的还是少数。”

“由于技术还在发展初期,投资机构对于脑机项目的判断,主要源自于创业团队的背景和经历。”

01

“Monkey Think,Robot Do”

脑机黄金时代来了?

投资人闻风而动

就在上周,全球首例非人灵长类动物介入式脑机接口试验在北京取得成功。试验在猴脑内实现了介入式脑机接口脑控机械臂,对推动脑科学领域研究具有重要意义,标志着我国脑机接口技术跻身国际领先行列。

事实上,早在2000 年,在《自然》发表的一篇名为“RealBrains for Real Robots” 的文章里,首次报道了从猴子的大脑皮层成功获取到了脑电信号,对千里之外的机器人进行了实时控制,实现了“Monkey Think,Robot Do”。此后随着神经科学及计算机技术的快速发展,对脑机接口的研究也取得了快速发展和进展。特别是1999年、2002 年、2005年和2008 年召开的四次BCI 国际会议,明确了BCI研究的发展方向和面临的挑战,使得BCI成为国际研究热点。

去年11月底,埃隆·马斯克在他的脑机接口公司Neuralink的发布会上,向公众展示了猴子用意念打字的场景。这只事先被植入了脑机接口芯片的猴子一边嘬着吸管(里面装着香蕉奶昔),一边用意念控制光标在虚拟键盘上移动,拼写出了“welcome to show and tell”(欢迎来到发布会),接着又打出了“can i please have snacks”(可以给我零食吗)。

于是,工作人员将电子菜单递了过去,猴子在上面的水果中迅速选择了葡萄。

回到上周四的北京。

对脑机接口的布局该试验在猴脑内实现了介入式脑机接口脑控机械臂,是在前期介入式脑机接口动物(羊)试验基础上取得的进一步成果,实现了介入式脑电信号从被动采集到主动控制的技术飞跃,突破了血管内脑电信号采集、介入式脑电信号识别等核心技术。

在应用端,脑机接口技术可以将脑电信号转换为控制指令,从而帮助运动功能障碍患者(如:脑卒中、渐冻症等)与外部设备交互,提升生活质量。

但一个人不容忽视的是事实是,在该技术研究过程中发现,侵入式脑机接口创伤大,例如美国马斯克的Neuralink公司侵入式脑机接口试验猴已有多只死亡;非侵入式脑机接口易受大脑容积导体效应的影响,脑电信号长期稳定性差。

而段峰教授团队牵头研发的介入式脑机接口,通过介入手术将介入脑电传感器贴附在猴脑血管壁上,无需开颅手术即可采集到颅内脑电信号,相较于传统侵入式和非侵入式脑机接口,兼顾了安全性、识别稳定性。

此次试验由南开大学教授段峰团队牵头,与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301医院)、上海心玮医疗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联合完成。试验是在前期介入式脑机接口动物(羊)试验基础上取得的进一步成果,实现了介入式脑电信号从被动采集到主动控制的技术飞跃,突破了血管内脑电信号采集、介入式脑电信号识别等核心技术。

此次试验的介入手术由解放军总医院第一医学中心神经外科吴东东团队操作完成。介入式脑电传感器通过颈静脉,进入矢状窦,到达猴运动皮层脑区。在术后成功采集并识别到非人灵长类动物介入式脑电信号,实现了动物对机械臂的主动控制。

02

投资人杀入科研院所

围堵博士教授

北京试验当天,已经有投资人闻风而动。

“对于我们而言,还是要抓住前沿科技的机会,过去几年,美元基金的投资大方向受制于地缘政治、资本市场等大环境影响,可投的范围更小。脑机可能是继原创药之后又一个大的风潮。”

事实上,诸如红杉这样的头部美元基金已经投资了不少相关项目。

去年1月份,注册成立仅3个月的脑虎科技宣布完成9500万元天使轮及Pre-A轮融资。红杉中国种子基金领投,此轮融资也是目前国内脑机接口领域最大规模的早期融资。除此之外,红杉还投资了脑机接口领域专业技术企业博睿康科技的过亿元B轮融资。

面对商业化还处于萌芽阶段的技术创业,不少投资机构已先行迈出了这一步。深创投、真格、松禾、高瓴、经纬在内的投资方纷纷布局。其中,更有赛道AII IN者。

“抓住了脑机,可能就抓住了未来。我们认为这个赛道一定会爆发,就像2、3年前的创新药,只要你做,就能上市收获高额回报一样。”姜超武是一家美元基金的投资总监。

姜超武的观点,并非空谈。

大洋彼岸的Neuralink目前的估值已经超过10亿美元,如果其估值继续飙升,股东可能会看到巨大的收益。

“国内已经出现了一批企业,都在技术发展中,距离落地还比较远。在早期阶段选择项目,我们非常关注核心团队的从业背景和科研实力。”

我国脑机接口相关研究始于20世纪90年代末,由清华大学创建的基于稳态视觉诱发电位(SSVEP)的脑机接口新范式,已经成为无创脑机接口三种主要范式之一。近年来,国内脑机接口研究取得了显著进展,例如,清华大学在高速无创脑机接口字符输入等方面、华南理工大学在多模态无创脑机接口等方面、天津大学在神经康复和航天应用等方面、上海交通大学在情感识别等方面均有喜人的研究成果。

此外,国防科技大学、中国科学院半导体研究所、电子科技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兰州大学、中国科学院深圳先进技术研究院、中国医学科学院生物医学工程研究所、华中科技大学、昆明理工大学等单位在脑机接口及脑机协作智能方面也做了重要工作。

这都为投资人指出一条道路:从科研院所、高校挖项目。

“我们已经和部分高校达成了比较好的互动和合作。”姜超武直言,“一方面关注教授们的科研动向,另外也可以作为项目验证。”

为了接近项目,不少机构都与各类科研院所有着合作,一个普遍做法,就是与母校建立深度合作,加深与教授们的沟通,以便于在第一时间,获取项目。

不过,也并非所有投资人都喜欢这种机会。

一些美元基金仍在观望,“目前脑机这个赛道我们没有投出项目,主要是距离落地还太远了,而且项目落地就需要人体实验,即便是Neuralink也在探索,在中国市场政策的压力可能会更大。”

03

万亿赛道

但落地仍存悬念

中国电子技术标准化研究院公布的《脑机接口标准化白皮书2021》显示,2019年全球脑机接口市场规模约12亿美元,预计2027年将达37亿美元,复合年均增长率15.5%,目前下游医疗保健领域占比62%,其次为疾病治疗。麦肯锡则做出了更为大胆的预测:未来10年-20年,全球脑机接口产业将产生最多200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42万亿元)经济价值。

虽然这是一条价值万亿的赛道,但脑机接口是否能从实验室走向市场?目前,该领域还在技术及临床许可方面面临不少障碍。

其中一大重要技术指标,其二脑机接口真正走向市场之前,必须经过规模化的临床试验。这已成为部分脑机接口公司止步不前的主要障碍。

去年11月30日,美国脑机接口公司Neuralink进行了最新研究成果公布,同时也对外透露,向政府机构争取人体实验资格是当前该公司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如果不能在6个月内获得相关批准,Neuralink的进展恐怕要再次给市场带来深深的失望。

悬念是多方面的。

首当其冲的是伦理冲突。

不少动物保护人士认为,这是不道德的。Neuralink的记录显示,在2021年和2022年,该公司杀死了大约250只羊、猪和灵长类动物。在2021年的一次实验中,Neuralink在60头猪体内植入了25个型号错误的装置。Neuralink的员工表示,如果准备得更充分,这样的错误本可以避免。

此前,Neuralink被控违反动物福利法案,以及涉嫌非法从猴脑中提取并运输有害病原体。去年有报道称,许多Neuralink员工越来越担心,在马斯克加快研发的压力下,动物实验被匆忙推进,导致猪、羊和猴子遭受不必要的痛苦和死亡。

更重要的是,距离商业落地,仍然非常远。

在技术层面,中国市场仍在非常早期。中国科学院院士、上海脑科学与类脑研究中心主任蒲慕明表示,现在我们对神经细胞如何处理信息了解得很清楚,但是对整个大脑复杂的网络结构了解仍不多。“到底是什么原理使得神经细胞在某种情况下发生某些反应,我们并不是很清楚;还有大脑中的信息处理,我们对各种情绪的感知,还有一些高等认知功能——思维、抉择甚至意识等,理解得比较粗浅。”

除了技术问题,政策监管也尚不明确。

脑机接口技术的医疗应用要完成从科研成果到新型人工智能医疗器械的产品转化,通过国家相关机构的审评认证是不可或缺的环节。目前,脑机产品认证和监管尚处于初级阶段,临床应用有限。

与人工智能辅助诊断、智能医疗机器人等应用领域相比,脑机接口产品通过相关机构认证的数量屈指可数。从产品的成熟度来看,国内外的脑机接口技术都处于初级阶段,未来尚需更加完善的制度和标准来规范产品上市进程,对产品的安全性、有效性进行合理全面的认证。

04

各国加速布局

投资机构抢上还是观望?

对于脑机科学的探索,全球各国都在加速布局,并针对性的推出了不少投资项目。

早在2005年,瑞士科学家就提出过轰动一时的“蓝脑计划”——复制人类大脑。以“拆除之后再重建”的思路,逆向工程建立哺乳类动物的模拟脑。计划先对小鼠脑组织和整个小鼠大脑进行模拟和重建,最终实现人脑的数字重建和操控。

该计划称将为阿尔茨海默症等疾病带来革命性进展,并研发出更智能、认知能力更强的机器人,甚至帮助找到让计算机处理速度更快的方式。

此后,欧盟推出了由15个欧洲国家参与、预期10年的“人类脑计划”。该目标是开发信息和通信技术平台,神经科学家、大脑研究者、医学界人士、计算机科学家和机器人专家构建一个强大的工具集,帮助他们以更高的效率研究大脑。

美国在脑机的投资和布局,更是处在世界领先位置。

2013年,时任总统奥巴马就曾启动基于创新型神经技术的脑研究计划(Brain Research through Advancing Innovative Neuro-technologies,BRAIN),简称“脑研究计划”,其目标包括探索人类大脑工作机制、开发大脑不治之症的疗法等。

根据当年一项数据显示,美国联邦政府2017财年预算中,“脑研究计划”的预算增至4.34亿美元,与2016财年相比增幅近45%,更是2014财年的4倍多。

奥巴马曾直言:“现在是太空竞赛以来,美国的研发水平达到新高度的时候了”,一语道出背后动机——抢占脑科学研究战略制高点。

在中国,对于脑机的研究也由来已久。

从“十三五”规划到“十四五”规划,脑科学都被列为重点前沿科技项目。

中科院院士、神经生物学家、生理学家杨雄里也曾强调过一个科学界的共识——对脑的研究是自然科学的“终极疆域”。首先,我们对脑的了解仍然很肤浅,特别是对脑的高级功能的探索与解释;其次,脑和神经系统的疾病会影响人的思维等高级功能,从而影响整个社会的发展;最后,如何借鉴脑的工作原理来推动人工智能和其他学科的发展,也有很重要的意义。他指出,“当前各国都在大力发展脑科学的研究,我们正面临严峻的挑战。”

巨大的挑战之下,投资人们也跃跃欲试。

据研究公司Pitchbook的数据统计,2022年至今,风投机构已经支持了37家脑机接口初创公司,总额为2.63亿美元。据不完全统计,2022年我国脑机接口相关融资事件创近年来最高,截至2022年11月已经超过20起。

虽然该技术仍在早期阶段,但投资不能总是从后视镜看未来。为了抓住这一波机会,已经有更多的投资人开始行动。